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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被忘却的另类情感
[2004-4-25]
作者：林涛
来源：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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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个人诗歌网站，是否可以开辟太多的个人专辑？当我看到河南的简单将许多诗发在我的留言板上时，我曾经这样想道。但当我读了几首他的几诗作之后，这种犹豫很快就消失了，因为我被他以严肃的笔触抒写的“性”所震撼，所感动。我决定让他再补充一些诗作以形成一个可以看出作者创作轮廓的个人专辑。同时也欢迎更多诗友将个人专辑发表在伊甸园上。
性，是人类生存繁衍所必须涉及的内容之一。古人已经说过：食色，性也。即是说吃饭和性事是人的本性之一，任何动物（当然包括人）从生下来就拥有了存和性的权利。但长期以来，性作为被人为禁止话题之一，用各种可能的手段对性话题进行形式上的打击，甚至对涉及“性”的科普读物也要打入冷宫，造成了中国一代甚至几代人的性愚昧、性压抑。改革开放以来，一大批涉“性”文学登台亮像，重新激发了人们对美好情感的追求的向往。
但万事万物都离不开“物极必反”这一亘古不变定律的制约，当“性”这一崇高神圣的东西受到商品经济的玷污时，“性”便成了一种商品，被纳入市场进行交易。在这种交易中，人已经丧失了作为人的全部本质属性，沦为与普通动物别无二致的衣冠禽兽。于是作者在一种尊严沦丧的的焦灼中无可奈何地写道：“为了梦想 在付出贞洁之前/她并没有想得到 这些权力的衍生物/她也更没有料到 她二十二岁的青春/就这样成为了一群官僚的殖民地”，“她胸前的两座教堂 曾经举行过多少次/不属于她的婚礼 而哪一个新郎/在市场经济的输精管里 射过来的/不是印着伟人头像的人民币/乐此不彼的社交 小有计谋的撒娇/以及权力臂腕里的性交/使她像泡沫一样膨胀着/像厕所一样被人记起——/仅仅是因为每天都要去”，这是一种怎样难以言说的悲哀？
不仅如此，包括人类千百年来歌吟的爱情，也被商品化了，被简单以洗炼的笔调帛象成为个体户与“性”，没有任何崇高可言。事实上也是如此，在中国硝烟未散的离婚大战中，有几例是因为真正的“性格不和”而引起的呢？前几年波澜壮阔的情人潮，不仅给大款和官员注入了新的兴奋剂，而且还为他们金屋藏提供了事是而非的理论依据，给腐败和靡烂以托词。其实所谓的“情人潮”就是一种“性泛滥”，就是一种道德沦丧。稍微能够保持清醒头脑的有一点点责任感的中国公民，是对这种泛滥保持着足够警惕的。作为诗人的简单，没有也不可能同流合污，对这种沦丧进行了调侃式的批判：“爱情，爱情是什么/纯洁与性──/一些没有本质的东西”，“我被你疯狂地埋葬/那离子般的结合/把屈从的痛苦剥得裸露无遗”。
是的，没有感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没有感情的“性”是更加不道德的。但作者生活在一个性泛滥与道德全面瓦解却缺乏重建的时代里，作者撕心裂肺的痛苦是无以言表的。我们从作者无可奈何的忧伤中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一点。“发冷的眼泪/浸泡/胭脂粉/这是生命的福尔马林吗/像餐桌上的苹果，保鲜期/有二十几年?/你取下甲胄/赤手与内心搏斗/打开酒精之门/疯狂的痉挛 戴着假睫毛/那星星，像谁眨着眼睛?”是谁在眨着眼睛呢？我们从中看到了盈满眼眶的热泪了吗？
所有这一切忧伤与无奈，作者都寄希望于笔下的“胡美丽”，她是一个淫荡的化身，同时也是一个虚无的化身，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时代道德的缩影。在“胡美丽”内心，充满了作者同样的焦灼与不安，深深的流着鲜血的鞭痕随处可见。但我们看不到一丝怜悯的目光。围绕着“胡美丽”的，是官员、是大款、是欲望、是小人物注定的牺牲与悲哀。“她感到一个舌头在舔她/她想到了动物 她想到了猫/她想到了一付上好的胃/她想到了菜 她想到了自己/她颤抖地滑下了他得寸进尺的筷子”，是一种矛盾，也是一种必然，没有什么能够拯救她。“在饥饿到达之前 她/选择了另一种饥饿/沿着那男人浑圆的腹/她伸出了手/一种力突然颠覆了她/她呻吟/光滑的快感/像刀子 把尖锐痛饮”。
简单的诗是严肃的。每一个读到这些诗歌的读者，都应该以一种内俭的透视力从平淡甚至调侃的文字后面认清一个时代带给我们的责任，这就是重建我们业已千疮百孔的道德，重新唤起我们内心的激情与崇高。如果你是以一种猎奇的心态读这些作品，我劝你还是从书摊上遍地流行的“卫棉”“宝贝”们开始吧。
我相信简单可以写出更多更好无瑰于时代的大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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