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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人生与诗的交响
[2004-4-6]
作者：祁人
来源：中国警察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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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把它交给警察叔叔手里边，叔叔拿着钱，对我把头点……”这几句简单、朴素而又鲜明、直白的儿歌，许多年来流传在孩子中，给幼小的心灵以启蒙。在童稚天真的心底，做“好孩子”的心愿，是与“警察叔叔”联系在一起的。我曾不止一次，试想以诗的语言，为“警察叔叔”素描画像。并且由于从事的诗歌职业，我也一直关注着警察题材的创作。遗憾的是，在拥挤的诗人队伍里，在浩如烟海的诗作中，描写警察的诗和写得好的警察诗，实属少见。究其原因有二：一是普通身份的诗人如我者，对于警察生活设有刻骨的体验，写起来自然难以入魂；二是警察身份的诗人，大多写着与警察无关的诗，很少有人去挖掘“此山中”的资源。
应该说，自新时期以来，我国警察题材的小说、报告文学等创作非常活跃，而目成就显著，但有着丰富创作资源的警察诗却一直徘徊不前。正是在这样的期待中，从警察中便冒出来一个写诗的警察和写警察的诗人，他以警察的眼光关注诗歌，更以诗人的性灵在真实地书写着警察的人生。这就是青年诗人包悦。
包悦系广东佛山市某经侦副大队长，业余写诗十余年，出版有诗集《桃花雪》《江南雨》等。当偶然中翻开一本诗集，眼睛于一瞬间被这么几行诗句抓住，我对于包悦便有了一些喜欢：“在草地上一动不动／在人群里警惕盯梢／在民用车里眯目凝视／在马路上若无其事／在公园里俨如恋人／在市场上衣衫不整／在剧院门口文质彬彬／在无星无月的天空下／搜索／ 目标”。这是一首题为《预伏》的诗。这本《叶落之前我想回家》，就是包悦的警察诗专著－－之所以强调专著，仅就警察题材而言，在我有限的阅读范围内，是我目前读到的一本较为集中描写警察生活与警察人生的诗集。读这些诗作，便隐约感受到扑面而来的那么一股纯净而浓郁的警察气息、双重身份的包悦，左手持枪，在枪林弹雨的世界里维护正义；右手执笔，在心灵的世界里，任感情自然而然地流露笔尖，“不知不觉，成诗，成真话”，成鲁迅先生所言的“真声音”。枪与笔，血腥的搏斗和诗美的构筑，就是包悦的两重性，“一左一石／就注定了生存的矛盾”，摩擦出诗人的快乐与忧伤，幸福与痛苦，丰富了包悦的人生，也繁衍了一行行诗句。
包悦的诗歌风格，犹如他的相貌，淳朴而不饰雕琢，冷静而不煽情作秀，于不动声色中，描绘了警察的人生风景与内心世界。他塑造的《巡警》，是“凄风夜雨时候／最经得起考验的人”，他们步伐坚定，“令一些失落的灵魂／胆战心惊”，因为有了警察，“城市的风景／愈发苍翠”；这些《刑警的思想》“用迅雷闪电磨练意志／还设来得及思量家庭与事业／砝码的轻重／刑警己身在异乡／描绘如血的轨迹”。他们历尽艰辛，任“刀霜刻在脊梁上／灰沙撒在脊梁上／人间的苦难压在脊梁上／世纪风把这副饱经磨难的脊梁／风化成一种坚强的象征”。在警察《生日》“每一年的这一天／你都能体会到整天的匆忙／实在无暇记起……过去了就过去了／每一天你都是这么过来的／只要你实实在在地过着／用要你心情愉悦／管他斗转星移”；包悦用诗告诉世人，警察相信《眼泪》“唤不醒失落的灵魂／……／警察不会用眼泪替代一些凌厉的手段”；而《警察过年》的时候，内心出奇地沉静，眼神异常地锐利；“过年是一种快乐的景象／于警察而言／决不会被这种花哨的表面迷蒙／过年了／警察找得到身心忙碌的理由”；警察当然也有《警察的心事》，也有《警察的无奈》：“今天不回家／这不是你的意思／有家／谁不想回”？但是，江南江北》的《土地》上，“警察全是行为的语言”，他们如“天边燃烧的云朵”，微笑着“用铁手和冷峻的思想／遏止犯罪”。读这样的诗，令人感应外表冷酷的警察“忙碌的理由／苍老的原因”。包悦的诗 正是为我们传达了一种血与火的警察情愫，是《警察的歌声》和心声，它“书写着现代都市／行进的文明曲”，是警察人生与诗的交响。
包悦目的语言表达，朴素、纯净，恰适合其抒情风格，不事喧哗，不虚张声势，这是其个性魅力，也形成他诗的特色。包悦的警察诗创作，体现了他对职业的热爱和思忠诚。这些诗的内答，是全方位、多角度的，诗中的警察形象，也是血肉丰满、感性迷人的。比如“擦身而过的瞬间／心便知道／该遭遇的爱情到来了”可见，警察不仅铁胆陕骨，而目古道柔情；比如《病中的警察》：“一切都昏昏混混／你微弱的呼吸／感觉着空气里传送的许多焦虑与关怀／你的心灵坦坦荡荡／不管生命是否终结／你都可以面含微笑”，表现了警察的心灵与大千世界的感应是微妙细致的。比如《感谢生活》：“我就这样走在无言的岁里／走进无声的哀愁中／这也是一种生活／在磕磕绊绊中／在脸青鼻肿脖子红的一刻／首先想到的／是生活的真谛”，体现了当代警察的生命意识与人生追求。
应当说，包悦的诗忠实于警察生活的挖掘与提炼，向诗坛证明，警察题材的诗创作，是有着丰富的抒情内容与厂阔的创作空间的。从这个意义上讲，包悦不失为新时期警察诗创作的一个标记。
当然，包悦的警察诗，远非尽善尽美。在挖掘内涵、诗的语言表达、构造等诸多方面，包悦还任重而道远。但可以这样来评价其价值，当许多人舍近求远之时，包悦的孤独和执著，使他成为一名幸运的勘探者。他恰好发现矿藏就在脚下，并把握机会插上了自己的标记。不过，这仅仅是个标记。要成为一种标志 ，尚需纵深处的探索和挖掘，只有挖掘才可能找到完全的宝藏。倘不能如此，标记将不能成为标志，新的标记随时可能取而代之。在此祝愿警察题材的诗创作，在新世纪如春笋之生长蓬蓬勃勃；祝愿未来的警察诗群体，如奇葩之绽开，在诗坛展现独特的风采；祝愿包悦在警察诗的创作上有新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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